本报讯 6月1日，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第360次语言学沙龙以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举行。该所历史语言学研究二室副研究员陈丹丹作题为“再论助词‘来着’”的学术报告。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所长张伯江，研究员方梅、祖生利、刘探宙等参加沙龙，并从方言、功能语法等角度提出了参考和建议。语言研究所当代语言学研究室主任完权主持沙龙。

　　“来着”作为北京话的特征之一，引起了广泛的研究兴趣，很多学者对此进行过探讨。但历来争议也颇大，无论对其性质还是来源，都尚未达成统一的认识。

　　陈丹丹把“来着”分为“来着1”和“来着2”。“来着1”是时体助词，最早见于清初文献，是清代满汉接触的产物，主要对应满语的bihe及相关构式，其核心的语法意义为“追述已然”。“来着2”是语气助词，最早见于清末民初的文献，表示“想不起来或者提醒”。

　　根据日本学者太田辰夫的研究，“来着”作为一个词，最早出现于《满汉成语对待》（初刻本为康熙四十一年（1702））。祖生利、高云晖在《也谈句末时体助词“来着”的来源》一文中详细考察了清代各种文献中“来着”的用法，认为其“主要对应满语的bihe及相关构式”“作为清代中期以后逐渐定型化了的旗人汉语里的一个显著的满语干扰特征，‘来着’经由同旗人汉语的接触影响，进入到北京官话里面，沿用至今，成为一个永久性的接触所导致的变化”。为进一步了解“来着1”与满语的对应关系，陈丹丹选择了五部满汉合璧文献，分别为《满汉成语对待》《清文启蒙》《清文指要》《续编兼汉清文指要》《庸言知止》，穷尽性地考察“来着1”的使用情况和对应的满语表达。

　　“‘来着2’来源于‘来着1’的进一步语法化与主观化，并与‘来着1’在‘与其他体标记共现’‘用于否定句’‘与表示将来的时间词共现’这三个方面有非常不同的句法表现。”陈丹丹认为，这主要是因为“来着1”是时体助词，“来着2”是语气助词，语气助词把整个句子作为一个命题，对该命题进行发问，所以基本不受任何句法限制，使用范围更广。而时体助词“来着1”则受到较多的句法限制。如果不加以区分，很容易把“来着2”的一些句法表现也看作“来着1”的用法，或者看成“来着1”到现代汉语的新发展。所以区分“来着1”与“来着2”很有必要，二者产生时间不同，用法有异，不能混为一谈。

　　（俞均）